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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真相

第八章——真相

「撒,快跟我回去吧,公主殿下!」

骑士将那冒着白烟的魔道具收进裤腰的某处后,把手伸向了少女的前方,等待她的反应。

「克里斯,你怎么......」

而对方并未立刻就接受他伸向的手,而是先询问他的目的。

倒不如说是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

「我在这里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啊?哈?等等,你说等候多时?什么等候多时?」

「您不记得了吗?你进的那间红房子!」

啊,啊。[万事屋]对吧?我记得的。这又怎么了吗?」

「就是这个啊!!」

咚!

「咦!」

骑士不知为何,激动地踏出了一步,连说话的气度都开始变重。

这也让少女吓了一跳,紧接着骑士向前的步伐往后退了一步。

「这可是住着魔鬼的[魔鬼之家]哦!无论是在芙洛巷还是在这个镇子,甚至是这个国家!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都市传说啊!」

「什么都市传说,我怎么没有听过?」

少女摆出了可爱的天真表情显出疑惑,而这在骑士的眼力则只让他更加地火大。

「就是[魔鬼之家]啊公主殿下!」

「一栋红色砖瓦盖成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只会找年轻的女性下手!在她们迷茫后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为她们敞开大门。穿着西服的魔鬼就在里面等候,对少女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在安顿好她们之后让她们熟睡,之后伺机杀掉!把骨头做成药粉,把血液做成药剂,把肉做成料理,把人皮做成收藏品放在自己的房间的密室里!这就是那个[魔鬼之家]啊公主殿下!你也好歹要有些危机感了吧!为了自己」

「我觉得克里斯会比你说的那个魔鬼更可怕哦......」

听着他的描述,少女只觉得眼前的骑士格外地愚蠢。

有温柔的魔鬼在里面等候?直到熟睡都能安静地死亡?别开这种玩笑了!

那个房子只是有着无数能传送到危险地带的传送门和奇怪的死变态男一名而已!那种温柔的魔鬼什么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而且与其在那个变态手下去死,还不如死在那种恶魔的怀里来说更好!

「我现在开始好奇这个传说是谁传出去的。」

「别说蠢话了!公主殿下!乖乖回到国王陛下的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

「那当然因为你是公主啊!「」

咚!

骑士又重重地踏出了一步,少女也退了一步。

「那,那个克里斯。」

「怎么了,公主殿下!」

咚!

骑士再一次踏出了一步,而少女也紧跟着后退了一大步,与其保持距离。

「能不能,不要再过来......了?」

「为什么?如果这样你就能乖乖跟我回去的话,我就不过来。」

「我,我想......我能考虑考虑。」

「......」

骑士听罢停止了前行,端正了站姿,身上的银色卡甲也发出‘卡啦’的重量声音。

「那,来。」

骑士说完,再一次伸出了他被手甲和皮革裹住的右手。

手心向上,手背朝下。

柔软的皮革比起简易闪亮的金属来说肯定要舒服不少。

极其温柔的握法,是个正常的少女都会为之心动。

少女也不例外。虽然说并不是因为对方那俊俏的相貌和温柔的性格,但她还是把手缓缓交出。

「就是这样,公主殿下。从那魔鬼的身边离开吧......」

「你说谁是魔鬼啊!!!」

嘭!

「噗唔!」

忽然间,在少女的手即将放在骑士手心之际,一段巨大的音爆声从骑士那耀眼的白银胸甲响起,之后胸甲突然出现一块巨大凹陷,就连骑士也痛苦地大叫,向后飞去。

咚嘎!

直到好一会,才从空中落下,摔在远处。

「啊,啊......」

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女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喂!我说你都忘记我的存在了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没有,没有......」

咕嘟!

少女拐头看向躺在那口吐白沫,一动不动的骑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没想到,他说‘有很多手段对付我’这件事是真的啊.......

咕嘟!!

「喂,你怎么回事?口水多到这种程度吗?都听见了哦。」

「没,没什么!我,这个,那个......不对!克里斯呢!克里斯还好吗?」

不知是被突然问道了还是才想起了克里斯的关系,少女突然把话题转到了骑士的身上。

「啊啊,他啊?不会死的哦。」

「啥?你说他都这样了还不会死?谁信呐!」

「你很烦耶,你问我他怎么样了我都如实跟你讲了,而你一直在怀疑这怀疑那的!是想怎样啊?!」

「我,我只是担心他啊!有错吗?」

「那你就过去看啊,在这跟我扭着有什么用。」

「说,说到也是。」

总之,少女战战栗栗得过去看了。

「咕唔哦......」

「咦额!」

骑士就在街边的某一角四脚朝天仰趟着。

脸上带着不知是幸福还是痛苦的微妙表情。

看他的眼神也是成一条黑线的死相。

不过均匀的呼吸带动着胸腔肌肉上的铠甲浮上浮下的狼狈样子虽然让少女有些惊愕,但看起来应该是还活着的。

「我说的吧。」

这时,整理好着装的青年也凑了上来。

「你为什么......」

「我可不像那种三流魔法师那样拿捏不好动手的尺寸。」

还未等少女说完,青年就强行接了下去。

这人真的没有读心术吗?少女自然而然得这样想。

「啧,所以说我最讨厌这种不能察觉到[轨迹]走向的东西了。」

青年悻悻地看着从骑士腰间漏出来的那个曾经冒着咽的魔道具。

「哎?」

少女不能理解青年的话,表示疑惑。

「所以说你这家伙啊......真是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全都懂呢。」

「多谢夸奖。」

「这不是在夸你白痴!让我好好给你上一课!」

咔嚓!

「咦呀!」

语毕,青年直接从还在昏迷的骑士腰间掏出了那把魔道具对着少女。

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自然吓得失魂落魄。

那可是连眼前青年都能震飞的魔道具,自己可不想吃这苦头。

「你,冷,冷静点好吗?」

「我现在很冷静!」

咔嚓!

「咦咦!」

指着少女的魔道具又离她的额头近了一尺。

「不要啊......为什么每一次这种要死的剧情都落在我的头上啊......」

「闭嘴!好好听着就是!」

「是!」

少女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这个东西,叫[魔道具]你知道吧?」

「知,知道。」

在威胁下,少女完全没有吐槽的余俗。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

青年越说,气息越是暴戾。

「原先是我做实验时弄出的失败品!结果却被贤者那家伙给擅自偷了出去!还擅自把这项技术传到了人世间!啊啊啊啊啊!真是越想越气!!!」

越来越气愤的青年,连握着的魔道具都不停地颤抖着。

「嗯啊,啊?贤者大人?他吗?」

那个与勇者一行人一起击败魔神王,拯救苍生的贤者大人?

这种人竟然会认识贤者大人?而且似乎还很熟的样子?!为什么?

「啊!对!就是那家伙!打着找我帮忙的名义!留下了他所有的财产和一堆魔法书在我这,把这个还未完善的技术给偷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青年说完,终于还是气不过,把魔道具摔在了地上,把它变成了碎片。

魔道具有那么易碎吗?

「这种东西,以魔物体内的[魔石]为能源,再通过由魔石研磨出的[魔液]绘制[魔法回路]作为线路,再用各种材料制成机关,最后拼凑出能做各种事情的东西!」

说完还‘呸’出唾沫在地上的青年显得更加暴戾恣睢。

「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说是失败品呢?」

少女见青年手上的魔道具已不在,送了口气地抚平心态,不解地问道。

「你是猪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东西看着都并不完美吧!」

「啊啊?」

这让少女更懵了。

「第一是[魔石]!这种东西常年以来除了能从死去的魔物身上挖出来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途径获得!」

「那又有什么吗?魔物这种生物不是本来就没去什么用不是吗?」

少女自然地说道,这让青年更加无法释怀,但他还是很努力地把那个情绪抑制住了。

「哈~~跟你这种没有意识的人交谈起来真的很难呐。给我听好了!魔物这种生物并不是[坏]的!他们只是[生物],跟我们一样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物种!」

「神创造他们不是只给我们人类或者精灵,亦或者暗人这类双脚站立的生物宰杀的!他们负责带动着[自然界],为自然界承担着它产生的过剩魔力,所以我们的这个世界才能和平安详这么长久!」

「你知道那些[迷宫]是怎么产生的吗?就是那些该死的[冒险者]到处肆意烂杀那些魔物,导致暴露在空气中的魔力浓度急剧成长![自然界]迫不得已才采取产生[迷宫]这种东西来稀释浓度并保护好产生出的魔物。所以说到底这种麻烦东西出现都是你们自己捣的鬼!可你们却好像把这种东西当做自然现象一样!杀戮的节奏根本就没有停过,导致这个世界的[迷宫]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能给人生存的空间也只能慢慢变少,再然后,或许某一天你脚下走过的这片街道也会变成[迷宫]你知道吗?!」

「呼,真的是。我每每只要看到这个玩意就会乐此不疲地抱怨那个傻X干出的好事,真是。」

终于,扶着膝盖不停‘哈啊哈啊’气喘吁吁的青年在把肚子里的气全部宣泄完后,似乎显得好了很多。

「你是说?这个世界产出的多余魔力其实就是魔物,而[迷宫]则是这个世界保护魔物的一种措施吗?」

「......嗯?」

而听完少女悟出的道理的他,眨了眨眼愣了好久。

之后眼角有些湿润地哽咽朝着天空呐喊:

「我的天呐,上帝啊!神呐!虽然说我从来没有相信你们是否存在!但是我真心感谢,她懂了!她终于懂了!那个猪头公主,她终于懂了啊!!!!」

「我什么时候又成猪头公主啦!」

「还有第二点!」

无视少女抱怨的青年再次捡起躺在地上的魔道具,并指向了少女。

这玩意不是刚刚才碎成渣的吗?他什么时候修好的!

「你,你干嘛!」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自然让少女又惊又怕。

「你看吧,你害怕着。」

「那是当然的吧!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害怕的啊!」

「这就是第二点!」

「哎?」

少女又再次懵圈。

「太简便了啊!太简便了!这种毫无防护措施的东西,明明你是个会使用魔法的人,而我只是个普通人,却拿着可以轻易杀掉你的道具来威胁你的性命!这很不正常吧?这种轻便的杀人道具的出现只会让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更加容易,让社会上的犯罪率提高!」

说罢,青年才终于把手中的魔道具放下。

「你想表达的事情我明白了,但你是个普通人这点我始终是无法承认呐。」

「闭嘴!既然知道了就给我好好注意!而且最关键的事这个东西,我根本就看不到它的[轨迹]啊。」

「啊?什么?」

少女真是越来越不懂眼前青年所说的一言一行了。

「呵,原来你也只有这种程度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着你这个轻蔑的表情我总有种想要扇你的从动。」

「......好吧,你到了接触这个的时候了,闭上眼。」

沉吟了片刻后,青年像是承认什么似的点点头,看向少女。

「啊?你要干嘛?」

少女自然得警觉起来。

因为青年露出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快点,给我闭嘴好好照做就是了!」

青年见状,干脆冲了过去,直接左手盖住少女的眼皮,右手放在少女的右太阳穴上。

「干什......哇!」

而等到青年的手放开,少女得以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这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但所有的东西都跟之前的那个差不多,墙还是那个墙,地板还是那个地板,只是他们就像装上了个极具富有色彩的颜色的滤镜一样。

这里天空是鲜艳的翠绿,墙壁是有着原先的红色,但外面裹着像是蓝色的果冻。地面还是原先的土黄色,但在那上面却被平常看不到的一点一点的嫩绿色所点缀。

就连躺在那的骑士上,都明显地有着跟他白银铠甲格格不入的颜色附着在上面......有些还在跳舞?

那些是什么?

「啊!那是!」

而机敏的她马上就注意到了。

有长着翅膀的在空中随风舞动,也有身体连着水的悠闲地浮在空中,还有一个身上绕着火苗的追着一个浑身绿油油的,后面还跟着不停跌倒又不停站起的身上长着黄色石头的......各式各样的小家伙。

这样的场景,几乎到处都是。

「那些就是[元素]们哦。」

青年为了不打扰她继续欣赏她观看这奇异的景色,只在她的耳畔小声呢喃地说明。

「那就是......[元素]吗?」

少女呆然得看着眼前这些有时嬉戏打闹,有时又安静休息的小家伙们。

「也就是说,红墙上的蓝色代表着它的潮湿,地上的嫩绿代表着地下蠢蠢欲动的小生命吗?」

「对,[元素]们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留下痕迹,也会因为相应魔法的施展而慢慢聚集起来,之后变成名为奇迹的[现象]。就像这样。」

说完,青年用左手打了个响指,让竖起的食指尖上燃起火苗。

指尖上突然燃起的火苗是那么的耀眼。

在旁人看是这样没错......

但在现在的少女眼中,青年的指尖上就只是一群身上绕着火苗的可爱小家伙们‘嘿咻,嘿咻’地爬上去了而已。

「这,就是[轨迹]。元素们聚集的过程就叫做[轨迹]。那么,你再看看这个。」

之后青年上的火苗消失,火元素们也离开了他的指尖。他从不知何处拿出了那把魔道具,并直接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嘭!

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呀!」

少女也被吓得不轻,但站在她身后的青年却用抵着她太阳穴的手硬是让她盯着,不让少女转移视线。

轰咚!

飞出去的魔弹很快就找到了前方名为红墙的障碍物,接触到之后将它完美地粉碎,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

但青年却用着把魔道具丢在一边的左手一挥,红墙壁又恢复成了原装,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完美。

「看清了吗?」

青年质问着少女。

「看清什么啊!吓死我了!」

不过少女却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声巨响醒来,大声嚷嚷着。

「看见了我跟你说的[轨迹]吗?」

「......没,没有。」

顿了好久,少女终于开口说道。

而这次,少女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并没有吐槽,而是乖乖地承认了。

「所以啊......」

青年向后退了一步,并松开了按在少女太阳穴上的手。

「啊,啊,没了......」

呈现在少女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断片一般消逝了。

「所以!这个东西,完全就是个杀人暗器!不过还好现在你们这群蠢货并没有把这种技术用在这种军事武器上面,像是那个[吸尘器]我就挺喜欢的,算是傻有傻福吧。」

啪!

用力地用脚朝着魔道具一跺,再次变得粉碎。

「......」

少女似乎还在留恋着刚刚的世界没法出去。对此青年只好无奈地大声喊道:

「哈~走了!!!愣在那干嘛?还想被他追上来吗?」

「啊!这,这里是......哦,对!等等啊,我像知道下刚刚的......」

就这样,少女丢下了骑士,跟上了青年的步伐,向着未知的地点进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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